第十九章 和应先生有以后

港夏烈吻 曲朝 1213 字 3个月前

她只是沉默。

呼吸之间,她低着头,却知道男人的视线没有移开,还一直看着她。

应铎从西服内袋里拿出手机,长指轻点几下,打开备忘录,放在了她面前。

选择权,完全交到她手里。

她抬眸望着他,男人深邃的眼眸似一片望不见底的海,浓黑幽深,却看上去毫无波澜,仿佛一切事情都在他掌控之中的松弛淡然。

她终于拿起应铎的手机,少女细长洁白的手指轻点:“的确有一些我无法解决的事。”

他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说。

她却停住了,只是看着他,久久未有动作。

应铎看着她苍白的面庞,知道这么要强的小姑娘,怕是很难突破心里那关说出口。

他思忖片刻,淡声问:

“是否钟家对你不好?”

一语中的,应铎清晰看见了少女眼中光点一瞬间的颤动。

她紧紧抿着唇,似乎在压抑什么。

但要强的小姑娘,最终只是一手伸直,左右摆动一下,随后左手食指横着,右手以左手食指为横笔画,写“太”字,再比出一个大拇指。

(不太好)

她的动作始终都是犹豫的,每一个动作,都好像要停住,或收回自己的话,也似乎在思考,如何让这话说出来轻一点,再轻一点。

只说“有点不太好”,说“有些地方合不来”这样的程度。

她反复隐忍犹豫的举止,那种顽强又坦正,不愿将坏事同人说,不想说别人坏话的感觉。

有一刹那,熟悉到让应铎想到了曾婆婆。

曾婆婆最后弥留的那几天,他以为还治得好,他以为他请了这么多名医,在最好的医院,婆婆就会渡过这个难关。

有天婆婆醒了,他问她有没有感觉到好些,医生下了新药。

婆婆也是略微犹豫,就肯定地说好点了。

但婆婆在说完这句话的一个小时后,她就撒手人寰。

嘴硬又有骨气的人,很难说自己很痛很难受,也很难否定医生好不容易配的药毫无用处。

君子不蔽人之美,不言人之恶。

坦正的人,在这世间很少很少,但君子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