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顺水推舟进了屋,又道:“方才我把绑箱子的绳解开了,没来得及绑回去呢。你不必理会,等明儿天亮后,我自会去善后的。我那东西还没找到呢。”
香草应着声,替她把斗篷解了下来,又问:“姑娘要找什么?兴许我知道在哪儿。”
海棠笑道:“就是那叠印有荷花图案的彩笺。我寻思着,正式出发前,得给好朋友们再道一声别,用那个彩笺正好与时节相呼应,比别的更讲究些。”
香草想了想:“这东西没收起来呢,放在正院西厢书房里。姑娘先时就说过,要留着给各家小姐写信时用,暂时不必收起来。姑娘这是忘了?”
海棠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了,我竟然忘了,真是糊涂。”
香草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只是小事罢了。
但她侍候着姑娘上了炕,弯腰将海棠的鞋子摆好时,发现鞋底沾了不少干草屑,不由得眨了眨眼。
海家只有二进院有大片的草地,但一向打理得不错,就算姑娘今晚去那里走上几圈,也不可能会沾上这么多干草屑的。倒是隔壁金家,在主人离开后,留守的卢寡妇与卢尕娃母子只负责打理前后两个院子,对后园就只是给几棵树和菜地浇浇水罢了,那些花呀草的,早就干枯了。香草去金家串过门,知道他家后园如今满地干草,在里头走一圈,鞋底下就会沾满干草屑。姑娘这莫非是刚从金家后园回来?
香草想起年初时,自家姑娘提着剑翻墙去金家救人的事,心知那堵墙对姑娘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障碍。
她抿嘴笑了笑:“姑娘今日想必高兴得紧,心思早不知道飞哪儿去了,才会忘了彩笺的事吧?”
这话是意有所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