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计谋虽然成功了,也没什么人察觉到背后有人刻意谋划,却还是对海棠这个当事人产生了一点负面的影响。
马氏在欣喜于孙子作息时间恢复正常之余,也留意起了孙女儿,发现她确实如谢文载、海长安所说的那样,课业出色,骑射水平也很高,明明年纪要比海礁小三四岁,却总能与他水平相当,怪不得孙子会着急呢。
虽然孙女文武双全是件好事,但对马氏而言,女孩儿用不着如此用功,骑术、武艺可以用心去学,人在边城也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但兵法、谋略什么的,就没必要关注太多了。她宁可孙女儿去学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那才是闺阁女儿该学的东西呢。
不过,眼下她也找不到合适的老师来教导孙女这方面的知识。谢文载每天都要在卫所帮海西崖处理公务,曹耕云与陆栢年则忙着教导海礁,马氏不好意思向他们开口,索性就打算自己来了。
某天下午,她见孙子海礁去了二进院上课,孙女海棠却没跟着去,反而在三进院里跟金果一块儿蹲在几个木槽前嘀嘀咕咕的,商量着要给长高了的葡萄藤搭个木架子,便招呼了一声,将海棠叫进了屋。
她对海棠说:“搭架子的事,你让金果去找大壮就行咧,不许亲自动手。额正想把家务账盘一盘,今儿个天色阴沉,屋里不够亮堂,额看账簿看得眼花,你来替阿奶算账吧。”
马氏教过海棠一点家务账的基础,从前也曾使唤孙女打下手,海棠自然不会拒绝。
她不但象模象样地帮马氏把近几个月的家务账都理清了,还在纸上打了线格,抄出一份清晰明了的新账簿来,哪怕屋里光线昏暗一些,马氏也能一目了然地看清楚账簿上的每一条收支记录。
马氏有点小惊喜,便又道:“看来你在这上头有些天份。额就说了,你是你爷爷的亲骨肉,你爷爷是账目高手,你不可能是笨蛋。”
海棠心想,这种事也不是那么绝对吧?
不过她看了看马氏的表情,没有反驳,只是故作得意地笑道:“那当然!爷爷是算账的好手,我也会学到爷爷的本领,成为算账高手的!”
马氏哂道:“你一个女娃娃,家里又不用你做生意,做甚算账高手?若是得闲,好生学一学女红是正经!”说着她便让海棠收起了账簿,自己转身进里间,取了一个小提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