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英抬起头瞄了他一眼,道:“我觉得算了,连续几次婚宴耗尽家里财产,我看够呛。”此刻她流露出对金钱的担忧。
察觉到了妻子的心情,杨军笑道:“妈,你觉得我们家会因为这点钱陷入困境?结婚的红包你清楚,梅子那场婚礼应该也能捞回来,多摆几桌宴会也不会太伤钱吧?”
但这种论调没有动摇王玉英的想法。“这样不合适,频繁办宴会难免让别人厌烦。我看就作罢吧。”她皱着眉头坚决地说。
对此杨军暗自笑了笑,明白这才是核心问题。想象一下:接到三个来自同一家庭的宴会邀请,每一份都要备好礼金,怎能不让人生厌?
他虽不愿意,却无可奈何。毕竟事态已经发展至此,无法改变。“柳儿那一场就免掉红包好了,简单的设宴请附近的街坊邻里的负责人就好了。”
王玉英听见杨军这样说,也觉得在理。停下手中工作,她开始扳着手指算宴会所需的资金:“院落的人不一定都能邀请,每户出一个代表,还要包括办事处的人,最少三桌是必要的。照婚礼那天的标准,每桌二十多元,加在一起就是六十多……”
杨军提醒说:“粮食的事情你别担心,我都已经搬过来了,食材就交给柱子吧。”
此时杨军正专心喂杨槐吃肉包子,可这孩子手笨,油腻的包子汁洒了一地。得知要把筹备宴会的事情留给柱子,王玉英马上关切提醒:“我们不能占他太多便宜,毕竟他们婆娘怀孕需要不少开销。”
“知道了知道了,我已给了钱了,你不用担心。”杨军对王玉英的关心显得颇为无奈。
肉包太大,小杨槐吃不完,剩下的半只让杨军头疼:丢弃肯定会遭到妈妈一顿责备;但吃得干净,则意味着需要吃下儿子蹭了鼻涕的那一边,让人很反胃。
就在此刻,门外的二丫走进房间喊了一句:“四叔,帮我解决剩下的包子。”
看着她白眼一翻直接把包子塞入口中的动作,杨军暗道:“以为我在傻愣着……”然后沉默无言。
观察王二娃的行动与神情,杨某很快推断出了跟李怀德关系亲密的女人是谁,那个人正是刘岚。
也不奇怪,王二娃说话含糊其词,毕竟刘岚是杨梅的大嫂。他唯恐事情牵扯到杨梅会惹上麻烦。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若真有刘岚插手其中,后果实在不堪想象。可杨某深信刘岚是清白的,那个女人顶多就是爱占些小便宜,讨好李怀德,不过是看中食堂里的剩余食物罢了。
可杨军没法公开警示刘岚,毕竟并非只有他在密切关注李怀德,高层也有所留意。依他的猜测,高层可能已经知道他们的事了。在这种情势下贸然提醒刘岚,自己可能会暴露出来。
杨军不会鲁莽行事,他所能做的仅仅是断绝刘岚与杨梅的关联。“是否要做些什么?”王二娃忧虑地看着杨某。
杨某一挥手,说:“不用,目前不必采取行动,只需保持关注就好。”随后他们讨论了图纸是否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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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纸一切安全,一直在保险箱内保管,每次取出都有咱们部门及厂家的人同时监视,他们无法入手。”王二娃回答道。
“我信任制度的力量能阻挡他们窃取图纸,但仍需提防复制行为。别忘了,那个耿直能凭记忆复绘内部机械结构。”杨 告说。
王二娃对此清楚,“我明白,放心吧,全天候都有人在注视他。”两人商谈完毕,继续讨论起其他事务。
下棋时,两人切磋棋艺,杨某近期沉迷于围棋,对弈热情高涨,特别是对新手更具吸引力。不论输赢,他都渴望扳回局势。无奈之下,王二娃以开局下注为开场,输者得一包中华烟。
直至下班,这场棋局才收场。“杨师傅,多谢招待。”离开前,王二娃摸了摸鼓鼓的钱包说道。
……
傍晚,饭后,杨军和伊秋水返回大院。趁家人不备,杨某私下将杨梅带到院门外。
他问道:“近期和大嫂还有联系吗?”杨梅回答:“没有,婚礼那天见过一面后便没了联系。”看到杨某神色严肃,杨梅疑惑询问:“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不多问了,以后最好离她远一些。”杨某沉着声音。
杨梅略显不安,不过看到杨军认真的态度,明白他必有原因,对丈夫及哥哥的信任战胜了内心的纠结。“知道了,大哥。”说着,她们正要回屋,却发现街口有人走来。
走近一看,原来是秦淮茹。她的面色凝重,低头拉动一辆平板车,上面躺着气息微弱的贾张氏。此刻的贾张氏不再神采奕奕,尽管身躯无大碍,脸庞却显憔悴,在车厢里低声 。
秦淮茹心情极差,对贾张氏的哼哼声置之不理。原本不打算让贾张氏再回来,她的生活已趋于平静,一人拉扯三个孩子的日子充满滋味。但无可奈何,秦淮茹只能硬着头皮把母亲接回。
到了门口,秦淮茹轻声道:“到了。”听到这话,车内垂危的贾张氏睁大眼睛,艰难地抬起头看了眼自家的大杂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