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还是希望这仗别打。”秋韵送白玉出去,折返回来后,开始拿食盒装饭菜。
苏禾让她们早上做了些许夫人爱吃的包子,趁热送去。
“我也去一趟。”苏禾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裳。
“姑娘怀着身子,可不能去。”刘嬷嬷又从厨房里蹦出来了,着急地说道。
“没事的,我有菩萨护体。”苏禾从脖子上拽出一只玉佛。这是***让人从西嫣山寺庙里送回来的,特地请高僧开过光。
“可是那种地方……”刘嬷嬷还是担心,不肯让开路。
“嬷嬷,我和王爷遭难时,她们可是不遗余力帮过我的。许夫人把免死金牌都交出去了,这番情义,我哪能轻待。待我有恩者,必要加倍回报。前两日没去,是因为有好多耳目盯着大牢,这两日消停些了,我正好跑一趟。”苏禾把玉佛塞回领中,正色说道。
刘嬷嬷拦在面前的手缩了回去,可又实在不放心,千叮万嘱地交代了好一番,这才放她们离开。
……
这一行人都关在刑部大牢。
进了大牢,腐臭的气味立马迎面涌来,苏禾用帕子包着一把金银花放到鼻下,埋着头,快步往里面走。远远的,只听得许夫人的大嗓门在大牢里回响,一听就中气十足,十分健康。
许家和齐郡王府是分开关的。
许夫人一家人呆的牢间还算干净,她头发梳得整齐,身上穿着一身破旧的盔甲,披着染血的披风,盘着腿,大大咧咧地坐在牢间正中,她的夫君和儿子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边,一个在用馍头包腊肉,一个在倒水给她。
“姑奶奶身上穿的是先帝爷亲手给我爷爷披上的披风,上面可是十爪金龙!你们这些王八羔子,见都没见过吧!我爷爷就是披着这件披风战死的!这上面全是大缙国九位将军流的血,他们都是我爷爷的手下败将!”许夫人吃了口馒头,一拳头砸在牢门上,扬声说道。
看守大牢的狱卒们站在一边,仰头看着黑漆漆的顶,没人接话。
“认得姑奶奶身上这盔甲吗?这是我爹的!我爹当年带了一百精兵,夜袭敌营,生擒敌将父子三个!这身盔甲就是他战死时所穿的,这上面的破洞,是被刀砍的,被剑刺穿的!这全是他为了咱们大庸国流的血!你们这些王八羔子,敢这样对姑奶奶!也不怕先帝爷去你们梦里,把你们全拖到阎罗殿的油锅里榨上一百遍。”
“夫人你喝口水,你每天说三百遍,他们都能背了。”许大人把茶喂到她嘴边,小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