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金银花干什么?”齐霁风扭头看向随从。
“不知道。”随从犹豫一下,摇头。
“再去探。”齐霁风视线又回到了街上。裴琰的马车已经走远了,车轮碾在青石板路上的声音,渐渐被风吹散,最后消失无声。
他很佩服裴琰,裴驸马死后,但凡毅志力薄弱一点,都不可能成就今日的永骁王。而且,若没有裴琰,他和魏长渊的计划会顺利得多。
如今李禹和叶家军回京夺权,让他和魏长渊更被动了。
“对了,今日白天裴琰就陪着苏禾去过一家药馆,出来时二人手里都拿着金银花。莫非是要做沉毒的解药?”随从想到这事,赶紧说道。
“沉毒没有解药,运气好,就被沉毒折磨一辈子。运气不好,死得就早一些。”齐霁风转身走到桌前坐下,低声说道:“来人,去那家药馆打探一下。”
门外有脚步声匆匆离开。
“那魏长渊怎么办?”随从急声问道。
齐霁风皱眉,半晌后,低低地说道:“看他运气。”
“都怪裴琰,这么早就把景王的事挖出来了,再给两三个月的时间,这京中大小官员都会加入巫蛊教,到时候一呼百应,再抛出景王之事,那狗皇帝必死!而且叶家军不被逼出京城,他们就不会投靠李禹!说来说去,这裴琰最该死。”随从激动地说道。
齐霁风抬手,探出食指尖,轻轻拨了一下正在燃烧的烛芯,看着指尖被烫红,这才开口道:“皆是天意。”
若没有苏禾,他便不会去和苏恒做对,更不会与叶家结怨。若没有苏禾,溪山匠三个字不会这么早跳到世人眼前来。若没有苏禾,他就不会有任何顾忌……
可苏禾不能死,她可能会是唯一一个能解开各城池机关图,还有找到溪山祖上藏起来的宝藏的人。
那溪山手册,他看过多遍,好些机关都解不开。同样是溪山人,可是溪山女一直比溪山男要更加精通机关。天赋使然,他也无可奈何。
而且,苏禾是他唯一的血脉亲人。
“大人,刚刚探听到消息。苏禾有孕了,想要闻金银花的气味。”这时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有孕?她不是中了百日糜吗?”齐霁风震惊地问道。
“医馆的大夫很肯定,就是有孕。而且她就想闻金银花的气味。”
齐霁风一时间心情莫名地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