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水相逢,何必在乎姓名呢?”
“涂山雅雅小姐,我想,你也不想让我知道,你就是涂山赫赫有名的二当家涂山雅雅吧?”
“那样多拘束啊!”
涂山雅雅赞同的点了点头,忍不住高声喝道:
“说的好!”
“这里没有涂山二当家!”
“只有你和我,这两个能看穿陆渊那个卑鄙无耻不要脸的坏家伙真面目,并且敢怒骂他的人!”
刚刚回忆起的几分忧愁顿时被涂山雅雅的这番话惊散,陆渊笑眯眯的点着头,不动声色的继续给身旁这只还处于单纯时期的涂山雅雅挖坑。
单纯的涂山雅雅,在幼年。
而且,这个时候的涂山雅雅,并不真正意义上的单纯,准确来讲,其实更应该说是过于莽撞且过于讲义气,由面容反衬出来的单纯。
一个上百岁的妖怪,能叫单纯?
真要是形容,童心未泯倒是挺合适。
所以,在短暂的思考后,陆渊毫不犹豫的开启了一个新话题。
“你觉得...”
“陆渊是个怎样的人?”
“之前不都说了吗?”
“卑鄙无耻不要脸!”
涂山雅雅没好气的回答道,同时惋惜的倒了倒空瓶子,看着身旁这个人类同样喝完扔在地上的酒瓶,目光微微闪烁间,已是悄悄的拿起酒瓶,拍开身后的酒葫芦,将两股酒水分别倒入了两个空瓶子中,而后豪爽的举起手,将刚刚拿起的酒瓶递了过去。
“来!”
“尝尝我们涂山的酒!”
“当然。”
“先说好!”
“肯定是没有琉璃酿好喝的。”
“不过你就凑乎一下吧!”
“你请我喝了这么好的酒,也该轮到我请你喝酒了!”
听着涂山雅雅的歪理,陆渊不由得发出了一阵轻轻的嘲笑声,但他却并没有拒绝涂山雅雅的好意,只是干脆利落的拿起酒,与涂山雅雅手里的酒瓶撞了撞,一边小口轻抿着,一边慢悠悠的夸赞道:
“还是太谦虚了。”
“每种酒,都有独特的味道。”
“每种酒,也都有喜欢和不喜欢的。”
“过于追求酒的好坏,没有意义。”
“喝酒,是为了更开心。”
“最起码我是这样。”
“所以...”
“只要开心了,喝什么酒,对我来说其实都无所谓。”
“你的酒,我能尝出来。”
“冰冰凉凉的,入腹却暖暖的。”
“只有外冷内热的人,才能酿造或是孕育出这种口味的酒。”
“涂山的情,名不虚传!”
这是陆渊的真心话。
涂山的情,确实很厉害!
但从酒水中,其实看不出来。
但只要一入腹,其实就可以被快速分辨出这种酒水的本质。
情!
两种情!
一种是无情。
一种是有情。
友情被无情压制。
而这,还只是如今没有步入成长期的涂山雅雅酝酿出来的酒!
而在未来...
可以预见,走冰之一路的大妖皇涂山雅雅培养出来的无情之酒,当被涂山雅雅喝下之后,究竟能冷到什么地步!
天下至寒,莫过于心凉。
涂山雅雅的热血未散。
所以才需要这种无情压制了有情的酒来临时提升战力,进而解封自身应有的那一部分战力。
而热血真正散去的时候...
当不需要酒水的时候...
也就是她最可怕的时候!
涂山雅雅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抓了抓头发,笑嘻嘻的摆了摆手,带着显而易见的得意低调的说道:
“没有啦...”
“龙影酒业的酒,是真的好。”
“虽然很感谢你照顾我的面子,但我也不是像陆渊那种不要脸的人,有一说一,龙影酒业的酒确实比我的酒好喝。”
“不过你说的也没毛病。”
“喝酒嘛...”
“就是为了更开心!”
“和你在一起喝酒,说实话,真的让我感觉到了意外的开心。”
“我以前一直觉得,人类和一气道盟的那些臭道士全都是坏人,看见我们就要拔剑开打。”
“可见到了你之后,我就想明白了。”
“就像我们妖怪一样。”
“你们人类,也有好人类和坏人类。”
“最起码,今天,你是一个好人类,而我也是一个好妖怪,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开心的喝着酒。”
涂山雅雅笑嘻嘻的说着,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手中的酒瓶,眼中闪过一丝惋惜,无奈的叹道:
“可惜了。”
“这种好酒,怎么就让那个卑鄙无耻的人酿造出来了?”
“简直都糟蹋这种酒!”
陆渊非常认可的点了点头,发自内心的称赞道:
“确实!”
“大开杀戒!”
“滥杀无辜!”
“背地里还经营着龙影书局。”
“所有对他不利的言论,全部被他控制在了幼苗的程度,只要敢冒头,就会被连根拔起。”
“而且,此人行事作风过于张狂。”
“只是因为一句话,就灭人满门。”
“而且还大肆敛财。”
“很多东西完全是限量的!”
“而且卖的还贼贵!”
“一看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
听见这些有理有据的谴责,涂山雅雅在一旁反倒是尴尬的挠了挠脸,犹豫了半晌才低声反问道:
“还好吧...”
“我觉得也不是没有一点点道理。”
“当然!”
“只是一点点!”
“就是说...”
“被人打搅了婚宴,我觉得,是个人恐怕都要生气吧?”
陆渊瞬间回过头,直视涂山雅雅。
涂山雅雅可以清晰的看见,对方眼中的那种“你也背叛立场了”的神色,本就红彤彤的小脸没有再红,而是带着几分心虚偏移了视线。
不过在下一刻,她就破防了。
因为对面这个人类并没有急着反驳她的这番话,只是在盯着她瞧了半晌后,幽幽的问道:
“你把他想的太好了。”
“是!”
“是事出有因。”
“但你还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
“事情没发生在你头上,你自然会觉得他做的有一定的道理,即便只是有着一点点的道理,但也是有道理。”
“但当这件事发生在你头上呢?”
“当然!”
“你我都不是傻子。”
“我也不会拿涂山和肖家对比。”
“我就说一种可能性!”
“你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
“我是说可能啊!”
“那个凑不要脸的陆渊,可能不会对涂山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只会要求娶走涂山目前的首领涂山红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