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条贱命本来就是我们郝家的,我要杀便杀,要虐便虐,如何轮到你来插手?”郝连云理直气壮地说道。
“可笑!”
苍月明冷冷道:“谁不知道你们郝家的手段,随便以一点小事作为寻仇的借口,动辄屠宗灭门。然后把这些小门小派派中的好苗子全都抓到自己家中,最后不是充作奴仆,就是作为鼎炉。五十年前无双城已经警告过你们郝家了。怎么?消停了一段时间,皮又痒了?”
“姓苍的,你可别信口开河,污蔑我们郝家!”
郝连云看上去愤怒至极,忍不住开口叫道:“你说我们郝家私自灭门,再把别人门派中的弟子抓来充当奴仆,此事可有证据?”
“证据?”
苍月明冷笑一声,指了指不远处的彩衣女子,淡淡道:“这不就是证据吗?据我所知,此女名叫林彩衣,当年乃是一个小型世家的嫡系子弟,后来被你的三弟郝大为看中,故意设下圈套引发双方之间的矛盾,后来更以此为借口灭了林家满门,最后再把这女修据为己有。如今她人都在这里了,还需要什么证据吗?”
“嘿嘿,看来苍道友除了喜欢管闲事以外,还喜欢胡说八道!”
不知为何,郝连云脸上的愤怒之色此时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嘴角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此女明明叫徐小凤,她当年在一处秘境中被几头凶兽围攻数日,已经是奄奄一息,眼看就要身死道消之时,恰逢我家三弟路过。三弟见她可怜,一时心软将其救下,于是此女感恩戴德,主动与我家三弟签下奴仆契约。谁料时日一久,居然生出了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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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连云说到这里,又把手一指不远处的彩衣女子,冷笑道:“大家如果不信的话,可以问问这贱婢本人,她到底叫什么名字?”
苍月明听了郝连云一番说词,不由得眉头微皱,也把目光投向了那个瘫软在地的彩衣女子。
“说吧,不用怕,这里有我替你主持公道!”苍月明朗声道:“只需将当初如何被郝家迫害,又如何被他们强行抓入府中的惨事说出来,我自有一剑可还你自由!”
听了郝连云和苍月明的话,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地上的彩衣女子。
梁言亦是凝神看去,他有菩提明净相在身,观察力比同境界的人敏锐了数倍,只见那彩衣女子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犹豫,似乎有些挣扎之色。
下一刻,她便低着头小声说道:“奴婢.........奴婢名叫徐小凤,当年的确是在一处秘境中被三少爷所救,今日..........今日是我不该见利忘义,逾越本分,去盗取三少爷的宝物,还企图找人将体内的禁制解除............”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到了最后几乎微不可闻,但在场的众人却都听得明明白白,场中立刻哗然起来。
“原来她是这么一个人..........”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亏得小可刚才还有些为她抱不平呢,没想到是个卖主求利的小人!”
在场之人议论纷纷,苍月明的脸色却是阴沉如水。
他咳嗽了一声,口中淡淡道:“林彩衣,你是不是有什么顾忌?放心,今日有我苍月明在此,谁也不能威胁到你!只管把实情说出来,不必胡编乱造。”
那彩衣女子此时低着头,谁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的语气却越来越坚定,带着一丝冰冷的口吻缓缓道:“小女子句句属实,再不敢有半点欺瞒。今日是我污了诸位前辈的法眼,小女子无颜苟活于世,这便自裁谢罪!”
她说到这里,忽然抬起一手,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掌拍向了自己的天灵盖。
“你!”
苍月明脸色一变,身形在原地轻轻一闪,下一刻便来到了彩衣女子的身旁。
然而对方显然心意已决,刚才那一掌速度奇快,即便是苍月明也未反应过来,等他赶到近前的时候,就发现此女居然已经气绝而亡。
苍月明显然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此时看了看地上的彩衣女子,又看了看远处的郝连云,不由得怒喝了一声道:“郝连云,你当真好狠的手段!”
“我狠?我看狠辣的人是你吧!”
郝连云此时冷笑不止,接口说道:“狗屁的‘南海剑侠’!你不仅干扰我郝家私事,打伤了我的三弟,刚才还出言污蔑我们郝家,如今更是把我们的一个家奴给活生生逼死。这些事情一桩桩地算下来,也是该做个了结了!”
他说话的同时,郝家的一众修士已经纷纷散开,在三个金丹境修士的带领之下,将苍月明包围在了中间。
此时山顶之上的众多修士,都已经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其中大部分人已经从山道上悄悄离去,只有少部分胆子大的好事之徒还留在山顶,但此时也都远远地避了开来。
苍月明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气绝的彩衣女子,眼中忽然露出一丝悲怜之色,他任凭诸多修士将自己团团包围,却没有半点挪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