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洲也没客气,拿过路引仔细看了一遍,打算等回到村子就派人去调查这对祖孙。
他示意这对祖孙上车,那年轻人看一眼不远处站着的顾文萱,有些犹豫。
白景洲笑,“事急从权,莫要拘礼。”
年轻人这才扶着自己爷爷,跟在顾文萱和白景洲身后上了车,不过他们并没有和白景洲、顾文萱似的,坐到座椅上,而是小心翼翼地靠坐在车门旁的马车底板上。
白景洲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的等级分明,他暗叹一声,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从庄子回到白家村后,白景洲让人去调查那对祖孙。
顾文萱问他,“你想帮扶这批因为伤残被遣送回乡的兵士?”
白景洲点点头,“江北丢了一条胳膊,换来的伤残补贴一共也才只有十八两。那种家里有屋有田的,这笔钱或许已经足够帮他们熬过难关,但像江北这种的,十八两可就有些不够用了。”
虽然他还从他两个哥哥那里要回来了十二两,但对两个基本丧失了劳动能力,且还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的人来说,三十两其实也很少的。
在村里买地基、盖房子起码得花三五两,现在田地的价格也比乱世时高,一亩中等田都能卖到七八两。这么一算,他们祖孙如果盖房子,剩的钱最多也就只能再买三亩地。
以这年头的粮食产量,三亩地根本就养不活他们两个。
顾文萱也没反对,她道:“那你注意分寸,兵士和孤儿、弃婴终归是不一样的。”
白景洲笑,“放心,我只是给伤残的兵士提供一个可以让他们自力更生的工作岗位,没有其他,也绝不会给别人机会污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