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说道,“是我自己想去的。”
车子一路开了很远很远。
萧子窈其实没太出过城郊的,除非是出去跑马,又或是坐火车去外地旅游——沈要始终无言,他既然不说,她便也不问。
然后,车子便终于停在了城郊的一个弄堂口的前面,四下里漆黑一片,没修路灯,萧子窈便只好借着车灯来视物,于是隐隐约约的望见不远处的一棵树,光秃秃的,叶子早已掉没了,唯独那枝干凄厉如死手,恐怕越丑的模样越到春天就越好看。
“这里又会有什么宵夜吃呀?”
她忍不住的问道,“这里连户人家都没有,谁会半夜三更出门来买馄饨?”
“不是馄饨。”
沈要说,“但也有可能是——也可能是饺子。”
“原来你自己都不知道,就把我往这边带?”
“不知道。”
他顿了顿,有些委屈,“就是以前冬天的时候,总闻到这里有肉味。”
看罢。
他怎么会吓人呢。
他不过只是一条挨过饿的狗而已,兜兜转转、转来转去,时过境迁之后,心里想的不过就只是一个萧子窈与一口念念不忘的热菜热汤罢了。
萧子窈说:“呆子,你以前住在这附近?难道你的家就在这边?”
沈要摇了摇头。
“我和六小姐住的地方才是家。”
她顿时就笑了,稍微有些为难,又有些哭笑不得。
“我是说你从前的家,是不是就在这里?”
“我从前没有家。”
沈要道,“我从前没有住的地方。”
其实,本来是不想撒谎的。
也不算撒谎。
就只是不想这样模棱两可的说话。
沈要心想。
夏一杰的确教了他不少。
约会要循序渐进,先从街边的小吃开始,然后是逛街,买东西出手要大方,听戏品味要好,打牌也得绅士,他听不懂绅士的意思,夏一杰便说:“就是你要让着子窈。”
“嗯。我一直都让着她的。”
“……那你就让她一辈子。”
夏一杰不悦道,“你明白意思就行了,倒也不必跟我复述出来。”
然后又说道赌马跟跑马,看别人跑的要懂得看马,不可以看得太准,也不可以看得太不准,总之第一要义与所有目的都为有话聊,太准太不准就没意思了,倘若换作自己跑马也是一个意思,管你跑得好不好,跑得太差的的确是不好的,但是不会聊天更是不好的。
紧接着便到了最后的晚间节目了。
“你就带她四处转转,聊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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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一杰说,“子窈她……她其实挺孤单的,她连一个朋友和家人都没有了。”
“为什么都是聊天。”
沈要紧了紧眉头,“聊天要聊什么。”
他根本不会聊天。
他只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