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贵听完张千智的提问，忍不住提起拐杖指着他斥道：“亏你小子还在安全部当官，居然连自家的消息都没留意！何部长要是知道了，肯定得骂你一顿！”

张千智苦笑着分辩道：“爹，我前段时间一直都在外地办案，哪有时间关注造船厂的买卖！”

张天贵摇头道：“你就算多看看最近的报纸，也能琢磨出一些东西了！”

张千智回想最近报纸上的消息，试探着问道：“莫不是来自东瀛的订单增加了？”

张天贵道：“东瀛的只是其中一部分，来自南海的才是大订单！”

张千智近期忙于办案，对国际局势变化的关注程度显然有些不够。

在石迪文的精心操作下，日本的内战已是蓄势待发，九州地区的各家大名和德川幕府都在争相向海汉提交打造战船的订单。

尽管石迪文在九州巡访时努力推销东海舰队的存货，建议各方购买二手战船，以保证尽可能短的交付期，但各方还是想赶在战争前期尽量提升自身实力。

新船的交付期虽长，或许赶不上明年开战的时机，但如果对家悄悄在海汉下了一支舰队的订单，而自己傻乎乎地只买了几艘旧船，那打到后面可就是巨大的劣势了。

日本国内各方都在杭州设有机构，平日里你盯着我我盯着你，在军购方面也不会有什么秘密。一旦有人开了这个头，消息很快就会传开，日本国内的军备竞赛也会不可避免地启动。

哪怕九州各藩在名义上是盟友，也同样会互相提防三分。天下大乱，绝不能让自家军力落于旁人之后，否则很可能日后也会成为强邻吞并瓜分的对象。

虽然九州的大名们财力有限，各家所下的订单不算太大，但这几家累计到一起，再加上德川幕府追加的部分，要购买的战船数量已相当可观，仅靠佐世保基地的几个船坞肯定是接不下来了，必然要回流到国内的造船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