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难过。

为了自己，为了罗森，更是为了七连。

史今对此一直保持沉默，等干完了活，才看向罗森和许三多，尽力想要自己的脸上挤出一点笑容，道：“都累坏了吧，走着，去餐厅，班长请你们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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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不想笑就别笑了，太僵硬，一点美感都没有。”罗森笑着道。

“不笑，难道我还哭啊？！”史今作势要踹罗森。

罗森转身就闪开了。

这顿酒史今和伍六一都喝多了，罗森和许三多倒是没事。

看着醉倒的史今和伍六一，罗森觉得他们这是为了掩饰内心的难过和惭愧。

他们觉得罗森和许三多没着落是他们的过错，这让他们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兵。

即便是罗森告诉了他们留下来的未必是坏事，但是他们却并不怎么相信，只以为罗森是在安慰他们，这越发让他们愧疚。

不管怎么垂死挣扎，悬在七连头顶上的刀终究是落了下来。

当高城木然地宣读完第一批名单，看着他的兵，他觉得这个存在了很多年的连就在他手里毁了，这让他感到愧疚。

让他意外是士兵们全靠自觉维持着往后几天的纪律，钢七连的军纪达到前所未有之好。

高城甚至在想这几天实在应该载入连史，如果七连的连史还有人继续写下去的话。

然后让高城更伤心的一幕到来了，各连就来领人。

钢七连的兵整整齐齐的站在操场上，被各连的连长指导员一一领走。

高城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屠宰后洗剥干净的年猪，正被人一刀一刀地分割，一块一块地拿走。

他们的快乐自己不懂，可是自己的痛苦却没人理会。

唯一让他还算有点欣慰的是钢七连的兵很抢手，到了哪里那是骨干。

尤其像是史今和伍六一更是被红三连和机步一连抢破了头，最后他们去了机步一连，全团在军事素质上仅次于钢七连的连队。

显然他们还有着属于钢七连的骄傲，永远只想做那个最好的。

手下的兵们都有个好去处，这让高城至少觉得心里的亏欠稍稍减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