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臣摊开手,笑道:“是反面,你看不穿,就找朱棣、徐允恭他们问问,这几个小子狡猾得很。”
“先生,我们还在呢……”
朱棣嘴角抖动。
顾正臣瞪了一眼朱棣:“在就不能说你们了?”
朱棣张了张嘴,没办法反驳,人家是先生,手里还有一个龙戒尺,就在船上,说拿出来就能拿出来打人。
在顾正臣走开之后,朱橚带着疑惑问朱棣:“那李仁任是丞相,留他性命的话,就不需要再选沈德符了,先生为何非要杀了李仁任而另外选一人?”
朱棣解释道:“李仁任是丞相,在王京里同党很多,留他性命,让他继续控制辛禑,那王京如何乱得起来?大王还是大王,丞相还是丞相,崔莹、李成桂等人想乱也不好乱,更没名义乱。”
“选择在王京没有根基,没有同党,但手握大军的沈德符,那想要乱起来就容易多了,毕竟一干府院君不会甘心被沈德符踩在脚下,更不会坐看沈德符携大王以令群臣,内部之争难免……”
徐允恭在一旁跟着说:“先生最毒辣的地方在于,已经判决了沈德符死刑。沈德符为了向上爬,必然会极力搜刮王京内大臣之家,加上手中有王命、有兵,更会肆无忌惮,搜刮之后,这沈德符在这王京里面,那可就是处处是敌人。无论是崔莹、李成桂还是其他人返回王京,他们不想斗,也必须斗……”
朱橚听着连连点头。
朱樉、朱棡对视一眼,先生就是个老狐狸,竟然想那么周全……
萧成听明白之后,找到顾正臣,叹道:“你还真是步步为营,图谋深远。”
顾正臣听了萧成转述的话之后,哈哈大笑,开口道:“若是我告诉你,之所以杀李仁任,纯属看不惯他做派,心情不爽就将他给沉了,你信不信?”
“啊?”
萧成傻眼,这……
顾正臣站在码头之上,享受着海风,嘴角带着几分笑意。
高丽之行,筹划良久,还做了许多困难准备,甚至还估出了预计伤亡五百左右的代价,可现如今,王京搬空了,东西差不多都搬到船上去了,明天就要撤走了,满打满算就伤了五个军士,他娘的还是因为路上坑洼多,走路不小心崴了脚……
过程的实在是太顺了。
大雾遮挡,为水师接近提供了便利,这是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