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臣目光冷厉。
此番刑部、御史台会审,并非公开,而是闭门式会审。
门外围聚了不少好事的百姓,可没有人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培带着顾诚在门外等待消息,胡恒财带了几个伙计停在不远处,随时准备跑回去通报消息。
只是会审进行了一个多时辰,依旧没任何消息传出,宗泐进去又出来了,面对张培的询问,只是阿弥陀佛了一句便飘然而去,连什么情况都没说。
张培见衙役带来了刘倩儿,原本没打算出门的张希婉也跟了过来,连忙迎了上去,不等张希婉发问,便说道;“会审还在继续,里面并无消息。”
张希婉冷静地点了点头,对刘倩儿说:“收起你的软弱,是什么便是什么,莫要畏惧。”
刘倩儿重重点头,忍着痛苦与畏惧,踏入了刑部大门。
刑部大门外二百步,清风楼上正热闹。
说书人手持止语木板,啪地拍下,待吸引来众人目光,便撸起袖子开嗓:“话说句容知县顾正臣,还真是文武双全,智勇过人。他以文臣之身,率领句容卫、江阴卫军士三百镇守长江口南沙,一举灭掉数百海寇,名震四方。当时情形如何,容我娓娓道来,海寇猖獗,又有几分狡诈,伪作朝廷运粮船只……”
说书到精彩处,引来满堂彩。
就连酒楼的伙计也不由得出神,被掌柜的拍了一巴掌才想起来该伺候客人了,连忙跑过去,对落座的中年人与年轻人问:“两位客官想用些什么酒菜?”
“一壶烧刀子,两个清简小菜便可。”
“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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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没有嫌弃点的少,转身便去准备。
朱元璋看着坐立不安,时不时看向刑部方向的朱标,沉声道:“身为储君,如何能沉不住气?为君者,当喜怒不形于色,城府若渊,岂能因一人、因一事而失了分寸?”
朱标端着了坐姿,接过伙计递过来的酒壶,给朱元璋满了一杯,在伙计离开之后,低声说:“父皇经历过大小战事无数,一众强敌都倒在父皇脚下,早已练出心性。我即便是修上十年,这心性也未必能比得上父皇。”
朱元璋呵呵笑了起来,刚想说话,便看到毛骧疾步而来。
毛骧站在朱元璋身旁,垂手低头道:“刑部分别以勾连佛门、道门,巨额贪腐,鞭笞匠人,滥用国法,围观经商,害民害国三宗罪为由,欲治罪于顾正臣。”
朱标紧张起来,看了一眼朱元璋,见父皇一直盯着自己,便止住了话,沉稳不言。
朱元璋微微点头,端起酒杯撒了一点酒水在桌上,道:“会审持续如此长时间,想来这三宗罪都敲不定吧。”
毛骧肃然回道:“何止是敲不定,顾正臣反驳起来,连刑部尚书、御史大夫都招架不住。尤其是匠人张九九诬指顾正臣,被顾正臣当堂拆穿,还白白添了一鞭子……”
“哦,仔细说说。”
毛骧将当时的情况仔细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