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还有一间比较小的屋子,听了阿蒖的话,被允许给范世二人住,他们被叮嘱了许多,这才进了房间。
“先生,那就是九公主吗?她这样好像也不坏。”范世的随从松桔说,他抓了抓脑袋,“居然还让我们进来避雨,甚至叫人安排了一间房。”
范世听着窗外的雨,果然是越来越大了,若是不进来,淋了雨怕是会生病,他说:“很少有纯坏的人,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就像是之前将县令之女送去北齐替她一样,知道去北齐不会好过,自然会想办法避开。
她看起来也就十来岁,又能坏得了哪里去。
按照常理来说,她是公主,是君,让臣去死,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还认为那是应该的。送一个县令之女替她,谁也不能说什么。
但是,他向来厌恶贵族那一套理所应当,贵族觉得他们高贵,那些比他们低贱的人,就算是十万百万数,都顶不上他们之中的一个。只要他们有需要,那些低贱的人就可以随时被牺牲。
所以,哪怕他们暂时住在一个客栈里,也不会是同路人。
这次为什么要去北齐,范世暂时没弄明白,既然内心还想去一次,那就去吧,对自己的直觉他还是有些在意。总有一种,要是不去北齐要后悔终生的感觉。
那就再去一次,或许北齐有什么在等他?
就如今天下形势,在北齐真的能遇到救世之人吗?
“先生,其实皇帝都那样的,也有你讨厌的贵族臭毛病,你确定真的能找到自己所想的那个人吗?”松桔突然说,别看自家先生才十几岁,不仅会武艺,更是博览群书,面对如今天下形势,一心想找一个改变大局的人。
从十二岁就出门游历,如今已经过去五年,其间也结识不少人,甚至有人招揽,可惜那些人都不是先生要找的。
“先生,你应该是找不到心中的那种人了。”
“谁当了皇帝不高高在上?”松桔摇了摇头,将那些打湿了的物品晾出来,“要是我当了皇帝,我也不会将其他人当成一回事,想想所有人生死都掌控在手里,还挺爽的。”
范世回头,满脸嫌弃:“你还是将字先练好吧,没有哪个皇帝写字如狗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