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唔”了一身,随口反问:“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
黄毛闻言蹙了蹙眉,尽量耐下心,重复了他之前的经历:“我接到了一通电话,说兼村有急事找我,让我立刻去桥下交接。我当时想,反正大桥离得不远,而且……咳,而且没准真的是什么性命攸关的急事,所以就去了,谁知道刚到那附近,就立刻被警察扑上来拖走。”
“这样啊。”警察顺着又问,“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
黄毛渐渐不耐烦起来:“不知道!陌生的声音,号码也从来没见过!”
“嗯……”警察在他紧张的注视下,摸了摸下巴,满脸写着不信,“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而且是桥下那么偏僻的地方,他让你去你就去?——不是我找茬啊,你听听你自己这话,实在像是现编的借口啊。”
黄毛终于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你懂个P!”——万一又是哪个干部或者准干部忽然调他们去干活呢?那能不去吗?!
那群人,他一个都得罪不起。越是陌生的号码越要小心,毕竟上面的人用虚拟号码或者假号,就像换衣服一样平常,号码多得数不过来。
而无数同行的血泪经验告诉他,接到这种电话,宁可被骗,也不能不去。否则要是耽误了哪个暴躁干部的事,可能过不了多久,人就突然没了。
想到这,桐谷辉彦不禁憋屈地磨了磨后槽牙:这个混蛋组织,外围成员简直没有人权。要不是组织手里攥着大把他犯罪的把柄,另外还能在必要时帮忙清理一些麻烦的人,他才不想给组织卖命。
“……”但这些话,肯定不能在警局说。
即使只是一个外围成员,桐谷辉彦心里也很清楚:组织的人无处不在,指不定会在哪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忽然蹦出来——没准现在的警察本部里,就正藏着某个干部。
他深吸一口气,暗暗想:自己确实没有杀人,这应该只是误抓。
如果咬死自己是无辜的,什么都不说,之后还有机会被放出去,寻一条活路。
但如果说了,恐怕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在警局里“意外身亡”。
……
警察虽然觉得桐谷辉彦有所隐瞒,但却实在问不出什么东西。
再加上他们其实怀疑桐谷辉彦和他那几个员工,涉嫌多起诈骗,因此只觉得桐谷是在隐瞒关于诈骗的事,而没往“这个社会的暗面存在着一个蛛网般无处不在的庞大组织”这一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