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盯着这具尸体,脑中一瞬间有点发空。武田信一才刚离席了一个多小时。这么短的时间里……谁杀了他?
“蜘蛛大人,这、这和蜘蛛大人的传说一样……”武田龙二看着大哥死不瞑目的样子,心里发凉,同时,他也忍不住想起了曾经被吊死在这的侄女兼女儿。
而一提到侄女,武田龙二又想起了刚才去墓地祭拜美沙的两个人:“对了,罗伯他们现在去的墓地那边,听说经常有蜘蛛大人出没!”
“?!”服部平次想起远山和叶,脸色一棕。
虽然他不信世界上有“蜘蛛大人”之类的东西,但武田信一的这种死状,意味着确实有凶手在借蜘蛛大人的名头杀人。
而“蜘蛛大人”常在墓地,或许等同于那个凶手也经常在墓地出没!
这实在太危险了!
服部平次觉得,此时他应该感到心惊,毕竟他的同伴们现在就在墓地。
但实际上,一说到“危险”,再想起同去的江夏……
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让服部平次的思维忍不住微妙地一拐——他想起了那几个曾经在他眼前哀嚎,他却不好对其伸出援手的凶手们。
……以及踩着凶手,不停敲打的某个高中生侦探。
“……”
服部平次默默看了一眼被吊在仓库里的武田信一,忽然意识到,比起担心和叶和江夏被凶手暗害,他似乎更应该担心——这边自己正紧张破案,只差一点线索就能全盘通达的时候,那边江夏忽然拎着一个被打的半死的凶手回来,轻松地往地上一丢,来一句“不小心遇到了凶手,觉得很可疑就按住打了一顿,现在他已经全都招啦”之类的话……
“……”血压上来了。
服部平次第n次敲了一下自己的脑壳,让自己的思维变得像个正常的高中生侦探,而不是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清清嗓子,深吸一口气:“先报警吧。”
……
深山中。
天土老板的旅店,确实离星星观测点不远。
这个季节,游客颇为稀少。江夏进屋以后打眼一扫,发现不多的几个客人正好全都聚在大厅——一个拎着酒壶托腮醉饮的女人,一个发际线很高的中年人,以及一个刺猬头男人。
除了一惊一乍的天土老板以外,其他这三名客人,全都是被已故的“河埜先生”的邀请函找过来的。
其中一个是河埜麻雄的未婚妻,野之宫悦子。
另外两个却跟河埜关系不大——他们是一本名叫《spaday》天文杂志的编辑和主编。两人同河埜的唯一交集,就是一年前,河埜失踪的那一天,两个人都来这间旅馆投宿过。
灰原哀的目光先落在了野之宫悦子身上。
前一段时间,灰原哀从组织叛逃之后,空闲时间就比以前多了很多。她订了不少经常报道江夏破案事迹的报纸。
而一份报纸上,不会只有一个案件,灰原哀往往翻着翻着就全都看完了,因此也填充了不少破案方面的经验。
所以在她看来,目前宾馆里的这个阵容和配置,再结合前因后果,很像是有人在试图找出害死河埜的仇人。
灰原哀想起刚才江夏不在的时间段里,她听到的那些消息,觉得或许会有用。
于是又凑了过来,悄悄给江夏补足情报:“天土老板好像也跟死者关系不错——河埜先生和野之宫小姐是他大学时代的后辈,两个人经常一起来这里度假旅游。”
江夏进门的一瞬间,就已经把该看的地方都看了一遍。并成功在其中一个人的腿上,看到了一只有些陈旧的扒腿式神,确认了杀死河埜麻雄的凶手。
不过,他记得这里还一只鬼能捡。
于是江夏收回隐蔽打量的视线,也像个真正在破案的侦探一样,很配合地低声跟灰原哀嘀咕:
“这么看来,寄出邀请函并策划这一切的人,更可能在野之宫小姐和天土先生之间。”
当然,这些都还有一个前提——死者真的是河埜麻雄。
好在这个并不难确认。
——散落在山丘下的那一具尸骨,门牙有蛀齿,询问过野之宫后,这能和河埜的特点对上。
在他们简单交谈的空隙里,天土老板不停拨着电话,试图报警,然而半天都没拨出去。
江夏看着卖力表演的老板,走近在电话上敲了敲:“别按了,它没插电话线。”
“什么?!”天土老板再次震惊,他打量着这台座机,“难怪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江夏:“……”
在他的印象里,寄出邀请函、藏起电话线,甚至最先发现山上白骨的人,都是这位老板。
天土老板只知道学弟惨死,却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所以他把河埜失踪时住在这里的人全都找了回来,希望那个人看到尸体后,能主动自首,或者露出破绽,被警察打包带回去当业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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