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子献的指甲处飘出一阵浅黄色的雾气向张换弟眉心钻去。
当这缕雾气完全飘进张换弟的眉心时,她的眼神从惊恐害怕突然变成了沉静麻木。
“张换弟”突然爬起来,干净利落的将木板床收拾一番后,便提着那把小锄刀走向后院鸡笼处。
而死者张锁梁的尸体还背靠着鸡笼歪在那,“张换弟”毫不犹豫的将小锄刀向腰间原伤口处重重插进去,直接将肝整个剜了出来,甚至带出了一些碎肉。手中握着这颗血淋淋的脏器,转身递给子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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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献从袖中抽出一片绿色的大叶子,将脏器包裹好后,又再次放入袖中。
此时顾星灿惊道:“不腐草!”
我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顾星灿立刻扭头解释道:“这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可以保持血肉尸身不腐,只是数量稀少,只在怨气极重的藏尸地才有生长。”
子献跟着掐了一个手诀,只见立刻她手心中溢出一道疾风,以手诀为圆心向四周扩散。
我俩都下意识抬起手用袖子遮挡眼睛,等这阵疾风过去,才发现不但原本满地的血迹已经消失,死者裤子也已重新穿好,甚至“张换弟”身上的血迹也已经消失不见。
子献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悠闲地吩咐道:“接下来看你的了。” 下一瞬则原地消失,只在她原先站的地方留下了几缕旋风。
“怪不得我察觉不到邪气,原来这堕仙将邪气锁在张换弟眉心了,张换弟已经被控制了。”顾星灿与我解释道,又叹了口气:“实在太惨了。”
我的眼眶红红的,已经流了不少泪,看来当个瞎子也没什么不好,看不到反而清净。
正在我们议论之际,“张换弟”已经走到院门外,在门外地上拾起小菜篮,并把小锄刀放在篮里,准备出门去。
出门前还把门关好了,在我看来,这家里已经家徒四壁的可以,不关也没人会偷东西。
我们立刻跟踪她往前走去,走着走着便发现这路很熟悉,这不是就是通往锁根大叔家的路吗?
“她”一路如若进入无人之地般来到厨房,此时根婶正在厨房忙碌准备着午饭,额头上细细密密的都是汗水。
“张换弟”走路都几乎没声,就这么直愣愣贴着根婶站着,也不吭声。
根婶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侧身余光瞄了一眼就立刻惊叫一声,转身与张换弟面对面,整个人后背贴着灶台边缘,颤声道:“换弟!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她”盯着根婶看了一会:“根婶,是你把篮子放在我家门口的吗?怎么不进来坐坐呢?”
此话一出,别说根婶,我们俩都紧张得大气不敢喘一口。
不提这茬还好,提起来倒是根婶追着张换弟回了家,根婶应该是听到甚至是看到了什么。
这是答错就丧命的意思……
根婶尽量显得自己表情很自然,不过太阳穴这汗珠一滴滴的往下流,整个人大汗淋漓,像从水里刚拎出来似的。
只见根婶颤颤巍巍的说道:“我刚寻思着要进来坐坐着,这不是买草料的客人来寻我了嘛,赶紧让我回去给那几个城里人准备午饭,村里日头烈的很,他们下午想早点歇一歇,今日休息足,明日一早就上路。我就只好把篮子放你门口了。”
这话说的很圆滑,但经不起细细思量。
“张换弟”却只抓着一句:“他们明日就要走了吗?”
顺着这句话,根婶抓着救命稻草了,连忙接着说:“可不是嘛,他们着急的很。”
“张换弟”没有接这句话,反而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两银子交给根婶,说道:“根婶,这是我阿弟欠草生的银子,我等下要与女儿回去,没时间给他送钱了。你帮我还他吧,阿弟已经很让我爹娘操心了,就别让他们知晓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