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只是抖了,眼泪也流了下来。
他知道这样很没出息,不像个男人,更不像历史上那些慷慨就义的英雄,但就是忍不住。
到了地方,家属止步,门里的金海望着门外的四人,感觉已被他们抛弃。
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金海一脚跨了出来。
他问赵小禹:“我那本书到底怎么样?”
“苏老师说,整体不错,细节上需要改改。”
“那能出版吗?”
“应该能。”
“假如我死了,麻烦你帮我改改,把它出版了吧。”
“去你的!”赵小禹在金海的肩膀上捣了一拳,“我可没那水平!你如果死了,我就把书稿给你烧了,你到下面出版去,听说下面的文字环境,比上面宽松得多。”
“你咋知道的?你去过下面?”
“没去过也能想到吧,在上面放个屁都得看风向,不然就把哪个领导熏着了。”
“唉,我是不是特没出息?”金海的声音带着哭腔,“屁大点事,整得像上战场似的。”
“没觉得,这事本来就不小。”
“假如是你,你怕吗?”
“怕啊,不过我和你的表现不一样,我会大喊大叫,大哭大闹,扳住门框不进去。”
“你说手术风险大吗?”
“大啊,昨天大夫都说了,这是三级手术,算是大手术了。”赵小禹没有刻意安慰他,“如果你后悔,我觉得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