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可不好使,队上的事,都得我们队委会同意才行啊。”陈三两乐了,也是把握住了这位小伙子的心思。
“不过这些都不是要紧的。我就是说啥呢,大家劳动所得,这个荣誉就是集体的,你单独找他干啥?”
“再说了,我们县现在也老厉害呢。你就说有哪个县级水泥厂有回转窑啊?我还听说我们的化肥厂,现在都是三班倒,人休机器不休。”
“为啥?还不是为了给我们县老百姓多整一些化肥啊?那人家化肥厂的厂长也没吵吵巴喊的要表扬,人家水泥厂的厂长也没到处去得瑟,咋就显着他陈三两了呢?”
他的话把这名小伙子整得很蒙圈,这是啥意思啊?咋正话、反话全都有呢?
那采访一个集体单位,作为代表的不就得是领导吗?
可是一琢磨吧,这位同志说得好像也对劲。看来这个凉河县,可做的报道有很多啊。
“小伙子,你先忙去吧,我也得干活了,要不然都得扣工分呢。”
陈三两又一本正经的胡扯了一句,然后拽着孔德英溜到了一边去。
“你小子啊,太狡猾了。”孔德英笑着说道。
后来就听明白了,陈三两当然知道这是荣誉,但是他不想把这份荣誉独揽怀中。给这位记者同志的建议,其实就是要全面报道凉河县。
这对于县里来讲,能够起到什么样的政治和宣传作用?不言而喻啊。
“还是有些不够稳妥啊。你趁着他们不注意,帮我跟老根叔言语一声,我躲机械厂去。把我大闺女再给拐出来。”陈三两小声说道。
孔德英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坚定不移的去执行任务。
而这名小伙子呢,现在就有些纠结了。
越想就越觉得陈三两刚刚说的那番话是非常有道理的,去采访黑瞎子岭的生产队长,那个采访确实有些片面。
更应该都是啥呢?应该去采访他们的这些社员吗。
而且这个水泥厂、化肥厂,也是有报道价值的。
虽然在地方报纸上,也进行过报道,但是并不是很深入,仅仅是一个介绍性质的报道而已。
等啊等、盼啊盼,总算是到了秧歌队中场休息的时间,他也赶忙给自己的小伙伴使了个眼色,然后掏出话筒,凑到了老根叔的身边。
“呃……,你要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