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父子

陆昭言示意他说下去。

府医将从陆沅身上搜出的一个药瓶递给陆昭言:“若小的没有认错的话,这里头装的是九炎丹,九炎丹最早出自巫山,是用作治疗冻伤所用。”

“他冻伤了?”

陆昭言望了望屋外的阳光,“三月了。”

府医道:“这不是普通的九炎丹,而是加入了赤灵芝的九炎丹,是专治寒症的。”

“你是说,他有寒症?”

陆昭言眉头皱得更紧。

一身伤势不说,还患了寒症,这小子是怎么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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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医又道:“不过,许是服用了九炎丹的缘故,他体内的寒症几乎痊愈了。”

陆昭言道:“几乎,那就是还没彻底痊愈?”

府医哪儿敢把话说满?

如果痊愈了,他身上应当不会随时携带九炎丹。

可他的脉象,又不大能诊断出寒症了。

总不会是故意装病博得太子同情吧?

这位太子表面宅心仁厚,其实也挺宅心仁厚的。

可仁厚归仁厚,太子又不蠢。

在他面前耍心机,太子能买账吗?

“去开个方子。”

陆昭言淡淡吩咐。

府医脑子里正思索着,闻言下意识脱口而出:“药死他?”

陆昭言无语地睨了他一眼。

府医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居然在太子面前分神,罪该万死。

“咳咳。”

他忙清了清嗓子,拱手道,“小的这就去开个安神补气的方子。此外,小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陆昭言道:“讲。”

府医语重心长地说道:“正所谓‘志闲而少欲,心安而不惧,形劳而不倦,气从已顺’,这位公子切不可再辛过度,思虑过重,否则再多的药方也是惘然。”

“思虑过重?”

陆昭言实在不明白,一个看似养尊处优之人何以会集创巨痛深、寒症、辛劳、忧思于一身?

这小子从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