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与北凉那边的约定彻底作废,因为徐骁遗留在南诏跟西蜀的所有后手,在昨日夜里便已经都被清除干净,南诏三十六蛮溪,如今应该仅剩下二十溪。”
而原本自觉逃过一劫的侏儒老人,此刻瞬间愣在原地。
蒙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这才真正知晓自己那疯狂跳动的右眼皮究竟是因为什么,只见侏儒老人哭噎之时,其右侧袖口有着一柄薄如蝉翼的透明飞刀滑翔于空中,陆泽右脚轻轻踢动那剑匣,仅仅霎那间便挡住那沾染着南诏最毒之毒的飞刀。
陆泽左手凌空一指。
蒙蛊眼睛瞪大,眉宇之间俨然有处极度绚丽的血花绽放开来,血渍沾染到旧蜀太子的脸上,后者伸手一摸,竟是再度晕了过去。
“大好头颅啊。”
“你说这人,好好活着不行吗?真以为本王故意把后背破绽露给你,你便能杀了本王?”
陆泽不再看那倒地的尸体以及晕倒的太子,将剑气纵横而起的剑匣丢给颜盏小堡,转过头便离开。
此地的苗寨今日只是死伤了些青壮,但整个南诏在这两日之间却已经是血流成河,小和尚吴南北所言莫要多造杀孽,陆泽很是认可,只是这只信奉力量的南诏却不是传佛道诵佛经的场所,只有那流淌着的鲜血以及一座座的京观才能够令人刻骨铭心。
几乎同一时间,有着两万僧兵自那苦寒西域圣地烂陀山而出,朝蜀地而来,为首的是位触摸到陆地神仙境界的六珠菩萨,女子法王浑身上下散发着无尽之佛光。
西蜀以及南诏这半个月时间发生的诸多事情,令寻常百姓疑惑,令士族大家惊惧。
那日在蜀王大婚之上提前离开的家主纷纷后悔不已。
自就藩小半年时间之后的陆泽,这才算勉强将整个西南属地笼络在了自己的手上,而不是个所谓名头上的蜀王殿下,真真正正的成为了离阳朝权柄在手的实权藩王。
.......
北凉边境,垂垂老矣的北凉王徐骁身形更显佝偻,其身边是沉默不语的世子殿下,只不过并不是凉地三州百姓皆知晓的那位纨绔世子徐凤年,而是人屠幼子徐龙象。
“黄蛮儿,这半年来,苦了你了。”
“爹我本是想把担子交到你哥身上,但可惜最终还是落在了你的肩膀上。”
“以后的北凉有你、有着渭熊、还有那些义山看好的年轻人,但还是很难再维持这二十年的安稳局面,北莽自始至终都是敌人,这点不用爹说。至于离阳那边...皇帝赵淳依旧还是老样子,但西蜀那边倒是有消息传来,唉,赵淳这辈子比不上你爹我,窝窝囊囊,临了的时候算是能挺直腰杆。”
“今日午后,拂水房那边来了封密信,嗯...是你姐姐亲自拿给我的。”
人屠徐骁此刻脸上泛着复杂无比的光彩。
他没有想过,那位已经成为蜀地真正之王的年轻人,竟然真的敢来北凉?
......
“赵家小子,你怕是在逗老夫吧?”
李淳罡满脸震惊:“你小子要去北凉?你不知道你自己做了些什么?”
回到蜀王府歇息好几日的陆泽,悠哉游哉的躺在软榻长椅之上:“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