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从头顶的花洒泼洒而下。
她低头注视着自己的手臂,先前的切伤已经有微微愈合的趋势。
用手指将那闭合的伤口撕扯开,疼痛很真实,但不值一提。
在冰冷的水幕中,血液从伤口中自发地向上钻出,然后渐渐消散在空气中,被虚界所吸收。
目视着这一切,星榆做出了一个决定。
……
夜风吹过,朝暮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她的手已经本能地摸到了枕下的手枪。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过半开的窗帘洒进来,勾勒出一个并不熟悉的剪影。
“凌晨四点,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找死吗?”
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冷静。
她缓缓坐起身,粉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星榆,你是失去理智了吗?暂且不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光是凌晨闯进公证人的家里就足够我给你一枪了。”
星榆坐在窗框上,轮廓镀上一层银边。
她对着朝暮摊了摊手,语气理所当然:“本来,我是准备今天……不,昨天下午就过来的,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
朝暮挑了挑眉,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忍不住反问道:“所以,你就觉得半夜闯进来是个好主意?”
星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视线转向窗外。
她的视线从三楼的高度俯瞰着下方的街道。
“话说回来……只是公寓而已,你们公证人的住处,比我想得要简陋啊。”
朝暮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语气变得更加冷淡:“如果一个公证人连一个夜晚的访客都处理不好的话,那她也没必要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代理人星榆,在我拷问你怎么摸到我的住所之前,给我一个不开枪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