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没必要了,这床是你睡习惯的了。原本只我一个人需要适应新环境,何苦要变成两个人?换了新床,要是你不习惯,会影响你休息的。”宁卫民的想法非常体贴。
这让松本庆子立刻转脸望着他,目光里透露出克制不住的甜蜜,“为什么这么委屈自己?你不觉得你太迁就我了吗?你怎么什么要求都没有?我会觉得很亏欠你。”
“不,我怎么会委屈?是你迁就我才对。我没提要求吗?那恰恰是因为我想要的你都给我了。难道不是吗?说实话,能娶到一个你这样的又温柔又能干的漂亮老婆,真是我的运气。我什么都没有给你,反而还让你在婚前签了许多苛刻的法律文件。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亏欠你,是我让你受委屈了呀。庆子,真的很抱歉,太对不起了……”
宁卫民的目光透露出真诚。
而望着他如此认真道歉的样子,松本庆子真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
既有欣慰,也有说不清的种种情愫。
她其实特别迷恋宁卫民偶尔流露出的孩子气,喜欢他这种多少有点纯真的坚持。
每当宁卫民表现出这样的特质,总会让她有一种奇怪的冲动,想去抚摸他的脸颊,或者亲吻他的头发。
或许女人天生就会把男人当孩子看待。
或者,男人的天性就是孩子。
又或者,男人在女人面前的天性就是孩子,而女人的天性又迷恋男人的孩子天性。
总而言之,她喜欢宁卫民像这样对她说话,每次这种时候她的内心就很幸福,犹如收割了一片金黄色的稻谷。
“不要这么说,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是我自己答应老人家的,也只有如此,才能让老人对我们的婚事放心。何况你也做了很多啊,没有你的努力,我和父母的关系也仍然会保持紧张呢。现在好了,他们都愿意为我们祝福了。难道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嘛。我认为我们的处境已经很圆满了,难道你不是这么认为吗?”
说着,庆子拉着宁卫民的手走出了卧室,来到了二楼的阳台上。
对这灿烂的阳光,蔚蓝的蓝天,和满园的绿色,她是这样的说的。
“你看,只要我们能在一起,这些我已经看够的风景才会变得动人,五彩斑斓起来,否则呢?这些将对我不在有吸引力,会变得平淡无奇,黯然失色。就是这样的差别,你能明白吗?你已经给了我想要的一切了。是你让我变得鲜活充实。所以……不要再说谁欠谁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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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卫民窥视着庆子那精巧而漂亮的嘴唇,看着她以撒娇的口吻说出这一切,痴迷地重申获得爱情的幸福。
他忽然有一种感觉,他从来也没有这样踏实过,没有这样充实过。
他笃信,他已经完全拥有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爱情,他们互相既不可背叛,也不可辜负。
而这个女人和他组建成的家庭将成为他下半生的奋斗目标,他从此有了牵挂。
他不在独来独往了,他也不会形单影只了,而他也得适当的调整事业和生活的目标了。
这样的改变既让人感动,又让人惶恐,他忽然有点不自信,感到自己配不起这样的幸运。
“不管怎么样,我什么都没给你,那太委屈你了。我感觉自己好差劲,像个吝啬的混蛋,不配做丈夫。”宁卫民如同宣誓一样说。
“好吧,既然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就婚后给足家用吧。作为你的妻子,拥有你这样一个能赚钱的丈夫,我可是不会心慈手软的哟……”庆子靠在宁卫民的胸前,手肘轻轻抵了抵他,以最甜蜜的姿态,说着最俏皮的“狠话”。
然而搂住了她的腰,宁卫民却没当成玩笑话,而是正儿八经的继续表示。
“这个可以有啊。我大概知道日本的夫妻模式,我跟谷口主任打听过的。这样吧,每个月两千万円,你觉得可以吗?”
“什么?两千万!你也太夸张了!哪里用得了这么多钱?每个月二百万円就好。再说,我自己还赚钱呢……”
“这怎么可以?结婚之后,应该丈夫承担经济责任呀。难道还要分摊开支吗?再说了,这些家政人员每个月的开支就要将近二百万円吧。这么大的房子到底需要多少开销,虽然我算不出,可也不该是两百万円就够用的。庆子,你可别胡闹。我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受苦。我支持你工作,是希望你能享受事业带来的快乐,可不是真要你赚钱贴补家用啊。就这样吧,每月我给你两千万円。如果这笔钱你真的花不了,剩下的钱你就存起来当私房钱吧。”
“啊,你是开玩笑的嘛?作为丈夫,居然光明正大鼓励妻子存私房?”庆子吃惊地问。
“这有什么?难道不行嘛。而且这还不够,我还要送你一件有价值的新婚礼物,一件足能配得上你的礼物……”宁卫民大方的说。
“阿民,真的不需要了。珠宝什么的,我都有了呀。而且真要说起来的话,你已经送给我了两家制片公司呢。难道这样的礼物还不算贵重吗?对比任何一个女人,我都已经很幸福了,真的不需要什么了。”
“那两家制片公司,我可没出一分钱。既然没出钱,又怎能算我送你的礼物?所以我一定要送。总之,这件事你就听我的,等着收我的礼物好了。这也是我作为丈夫对你的第一个要求,要乖哦,做个顺从听话的妻子。”
“啊哟,可真霸道呀,现在的阿民就像变了个人……”
虽然嘴上不满,但开心却是遮盖不住的,此时的庆子笑得就像颗水果糖。
“哈哈,或许吧,我是变了,我变得更爱我的庆子了……”
阳台上,洋溢着幸福和激情的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对着阳光明媚,望着晴空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