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只要各方股东念着他的好处,还肯卖他面子,没人站出来公然质疑和反对,他就可以安然不动,把他的海外捞金计划执行到位。
当然,话说回来,也正是因为挣钱这个念头让这些新来的员工个个心头炙热,要想让他们有个好耐性还真是挺难的。
这不,才等了不到十分钟,他们之中就有人焦躁不安了。
“啊呀呀,接下来怎么办啊?宁总到底怎么安排的呀?老万,你可是领队,上飞机前,宁总都跟你说什么了?他总不会就这么把咱们撇在机场,不管了吧?”
“瞧你这话说的,宁总是什么人啊?整体日理万机的,难道他还有空专门给你当导游来。你以为你是谁啊,真是想得美。还当你自己是根儿葱呢,谁拿你炝锅啊。”
被叫做“老万”的领队先是给了两句“好听”的,跟着才尽力抚慰大家伙,“不过大家伙也都别急,宁总有言在先,就说让咱们领了行李,出关后就在附近找个不碍事的地方踏实等着就完了,肯定有人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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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这么老半天了,怎么不来接呢?”刚挨了呲哒的小子还不老实,又臭来劲。
“别急!别急!我都说了,别急嘛!”老万尽力压着火气,“宁总的话你还不信啊,他说有人来接,那肯定准来!”
这时候扩音器里响起了女性柔和的日语。
于是又有人招呼老万。
“哎,老万,你不是为了出国专门突击学习日语了吗?竖起耳朵听听,人家在说什么?”
那老万也是真的挺直了脖颈子,聚精会神地去听。
听了一会,他摇摇头,“她说得太快!”
“说得慢你也听不懂!”有人一语道破,登时惹得大家“哈哈哈”笑成了一片。
“再听两句,再听两句!”老万倒是不气不馁,向大家摆摆手,主动再次侧耳倾听。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问他了,“听明白什么了?”
“她是在说……”老万想了想,说,“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到东京成田机场……”
“就这两句哇?还有吗?”
“那肯定还有呀!就是,就是,我,还得多听一会……”
“May i help You?”一位机场服务小姐忽然走上前来,冲着这伙人一鞠躬。
大概看他们的衣着装束就知道不是日本人,因此直接用的是英语问询。
只不过,日本人的英语嘛,发音都很古怪,跟本就是一个个片假名在往外蹦。
所以一时间,原本能够听得懂的问询,也把这些坛宫的职工们问蒙了。
全体四十多口子人,居然个个张着嘴看着那日本小妞儿,谁也搭不上话。
“May i help You?”那服务小姐又问了一遍,长长的眼睫毛又眨了眨。
“啊,帮助,帮助,嗨,这是英语啊。”老万结巴了一阵,终于憋出了一句,“We are waiting for someone……”
然而他的发音也不怎么样,也属于汉语拼音的水平。
所以他跟服务小姐完全是鸡同鸭讲,两个人始终找不到一个共同频道。
不过好就好在当他们彼此都不知所措,想不出更好的招儿来的时候,负责来接人的救星也终于出现了。
“喂,刘哥!看哪,那是餐厅的刘哥!”
“刘哥!我们在这儿!”
“建兴!这边儿呢!”
这些坛宫的员工兴奋异常,突然发出了尖叫,就像是在海上漂泊了三天三夜的逃生者突然看见了救生船一样。
尽管他们此举有违日本人的公俗,着实吓了服务小姐一大跳。
可总算也迎来了能做语言沟通的人了。
刘建兴毕竟也是银座坛宫餐厅不多的几个中方骨干之一,他的日语还是过关的。
何况这么久在一线岗位,由于具备相应的语言环境,需要经常和日本客人进行沟通,磨也磨出来了。
他看出这边有了麻烦,于是赶紧一溜小跑儿过来,他一边走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来晚了,对不起!”
等到再跟服务小姐用日语进行了亲切友好的沟通,得知坛宫饭庄这些人在出关的地方停留过长,有可能对于旅客出关造成了影响,这是不被允许的行为。
他又连忙再度行礼,代表这些同事对服务小姐做了解释,表达了歉意,又着着实实显示了一下东方文明古国的文明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