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游客的客源上,这两家饭庄可是占足了便宜了。
来华的外国人,有许多都是奔着这两家饭庄而来。
那么作为新办的饭庄,想要从中分一杯羹,与之比肩,实属不易。
在陈述这些的时候,宁卫民的语气和平常一样淡然稳定,就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样。
大概也正因为他是以这样坦荡洒脱的态度。
哪怕他这番言论,是直接把己方的短处和对方的优势,毫无遮盖的罗列了一遍。
说得比刚才在座的这些人直接得多,也详细的多。
但在座的都自持身份,不愿在气度上被一个年轻人比下去。
无不在耐着性子在听,情绪保持得都相当稳定。
这样一来,气氛已经不像会议最初那样呈现出满满的悲观和消极了。
反倒能够让人理智的去思量,大家也就逐渐都感觉到了一点——宁卫民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自曝其短,大概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只听话锋一转,宁卫民真的开始挑动大家的神经,触碰到人人期盼的兴奋点了。
“不过呢,在我看来,听鹂馆和仿膳饭庄虽然优势明显,可反过来这些优势也会对他们的经营方式造成一定的限制,甚至是拘束。我认为换一种思考方式,倒是可以为我们的经营方向提供了指引。我们大可以从他们的不足之处,作为我们的突破口……”
这话,其实正是大家伙想听的。
可问题恰恰在于宁卫民的口气有点太大了。
现场就没有一个人,会想到像这样一个全没相关经验的小年轻,居然敢挑两家行业魁首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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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岂不是有点太胆大包天,自不量力啦?
于是,大家实难保持镇定。
或张大了嘴,或是瞪大了眼,不约而同都发出了感叹词。
“嗯?”
“啊?”
“哦?”
好家伙,会场仿佛一下改了动物园。
人人都不会说人话,全都只会叫唤哼唧了。
好在宁卫民对此似乎早有预料,一点没被干扰。
他就跟没事人似的,还是坦坦然的讲了下去。
这也就让现场无论听的,还是说的,都避免了由这次失态所带来的尴尬。
只听宁卫民说道,“咱们就先说说人家在房屋上的优势吧。房子好不好?肯定好,雕梁画栋,游廊抱厦。但太好了,也就成了负担了。这样房子本身就是文物,必然得好好保护,那还能充分加以利用吗?顾虑当然就多。这就导致办大型宴会很难。”
“别看他们随便一家都是五百多人就餐的规格。可百八十人的宴会,他们办着都费劲啊。就因为房屋格局限制了,漪澜堂和道宁斋这样的房屋,原本几桌就只能几桌。因为房子是有碧纱橱、门窗和大件家具的,他们当然不能像使用普通房子那样搬开这些东西,随意利用空间。”
“而且他们的周边没地方了,也就更别提扩充、加盖,弥补空间的不足了。甚至他们都没办法按照客人的特殊需求布置现场,谁也不敢动房子里面的布置摆设。从功能上来讲,这饭庄不能办大型宴会,是不是差点意思?”
还别说,有一说一,宁卫民的论调倒是有点辩证法的意思。
大家这次没惊叹出声,可也忍不住互相对视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