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烧个茄子,炒个白菜也是一样。
甚至有时候连盘子里的汤水都剩不下。
这一点,的的确确是大家平生仅见。
恐怕除了这老家伙之外,这世间就没任何一个厨子能做到的……
“哟,这位爷,真的这么神啊?那今儿可得见见。”
“就是,建功,这样的奇人。要不是认识你,我们想认识都没地儿找去。托你的福了,咱会会这位名厨。”
别说,听边建功讲到了这儿,
宁卫民和张士慧的心里都不禁浮现个强烈的愿望,就是尽快见见这位颇具传奇色彩颠勺大师傅。
只可惜,边建功却没他们这么好的兴致,居然有点挂上了苦相儿。
“见面容易,不是约好了嘛。可我也得把话说前头,真没什么可见的。说白了,就一怪脾气的倔老头子,见面不如闻名。最重要的,咱要进去了,一会儿真有什么不好听的,你们可别往心里去。再难听,也千万别当面跟计较,否则我这以后……以后在单位……啊?”
宁卫民和张士慧立刻意会到了话里的重点。
心知肚明这边建功实际上在担心着什么。
俩人相视一笑,都很体贴地做了保证。
“那是,那是,本身我们赴约,就是怕你为难。岂能再给你添麻烦?”
“放心吧,再怎么样,尊老爱幼的道理也懂。如果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干脆就闭嘴,反正不会跟他锵锵的。这还不成吗?”
就这样几个人终于拍响了院门儿。
不大会儿的工夫,就有人来开门了。
结果还真不负边建功这么老半天的描述。
开门这位可真是从头到脚都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劲儿。
人是精瘦的,眼睛贼亮。
但不苟言笑的表情明显透着一股子等闲莫近的疏离与防范。
并不像常人惯常想象里脑袋大,脖子粗,憨憨厚厚好说话的伙夫形象。
而且那身“行头”瞅着也让人费解。
洗得发白的“人民装”,还缺了俩扣子。
菜汤留在了胸口显眼的痕迹。
就这副寒酸又邋遢的尊荣够人看上十天半拉月的。
怎么看都觉着与每月挣九十多块的大厨身份拉不上联系,倒像个大街上捡废纸的。
关键是迎面头一句就彰显出鲜明的个人风格来,差点就能顶人一跟头。
“找谁啊?你们走错门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