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压根没有人会拿着职工的花名册坐镇门卫室,那谁还在乎呢?
这就是名存实亡的假规矩了。
当然,偶尔厂领导可能是会为考勤较真的。
可谁还不会去医院补个假条啊?
像二车间的五级工胡继松,在这方面,就是个相当聪明的人。
别看他几乎每天都姗姗来迟,可他有专用的道具。
他的手里总是提着个四两不到药包,挑的高高的。
这就是能说明他是带病工作,晚来是有情可原的。
不但不该加以指责,反倒应该奖励才对。
而等到慢条斯理的进了车间之后,胡继松也总得龇牙咧嘴扭动几下身子,痛苦地捶捶后腰才行。
即便是同事们早已习以为常,只会懒散地向他投来根本不信的眼神。
但胡继松也仍要把戏做足。
一个演员的基本素养啊。
也只有这样,他慢悠悠的坐在开动机器旁抽烟、聊天,偷起懒来,才更具合理性。
他可不比那些敢于明目张胆下棋打牌的青工。
那些姑娘小子,几乎都是接“病退”爹妈班儿进厂的。
下乡插队,长期待业,让他们变得自由散漫,活蹦乱跳。
不但个顶个是难修理的刺头儿,而且没什么手艺,也没什么追求。
所以扣光了奖金,他们不会太在乎,只要能成天能这么嘻嘻哈哈的混份工资就挺知足了。
而他呢,人到中年,家里还得养活仨能吃的半大小子。
当然能多挣一分就比少挣一分要强。
不过话说回来了,他也不能学那些只知道低头干活老师傅们。
那些人太过老实巴交。
对累死累活干一天,整月下来也不过五六十的奖金,一点意见也没有。
更何况自打今厂里的效益已经没有过去那么好了。
想着活不少干,奖金少得要少了许多,谁能乐意?
他又不傻,自然得把干活的力气用在刀尖儿上才不亏。
所以目前,也就只两种情形能让胡继松尽心尽力的甩开膀子干。
一是抓生产的副厂长来“巡视”的时间段。
据掌握的规律,大约是早十点到十点半,下午两点到两点半的时间段里,副厂长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