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谁也不傻,别的弄不明白,但赔钱的事儿都能整明白喽。
谁能舍得出血啊?
所以几个小子不约而同,打算要没皮没脸,靠诉苦告饶蒙混过关了。
当然,他们这么一闹也附和朱大能的心意。
他同样受到了启发,望向宁卫民,做出一副悲苦的样子来央告。
“您看,我们真是不容易,得吃得喝得养家。我们几个绑在一起,大概也没您一人儿挣的多。说白了,您是抽中华的,我们连北海都快抽不起了。是,我们是仗着点外找儿,可毕竟靠废品吃饭的人,能有几个子儿。您看,能不能体恤我们一下,就高抬贵手……”
朱大能他们几个演得其实不错。
声情并茂,配合默契。
可问题是他们这出戏是演给谁看的呀?
宁卫民才是这出戏真正的导演兼主演啊。
又怎么可能吃他们这套摊饼果子?
“别跟这儿起哄架秧子!大概你们以为我是少爷坯子,好糊弄。可你们别忘了,我刚刚才说过,我也是吃过民间疾苦的人。”
“你们再想想,我那兄弟好歹也跟东郊混俩月了。你们能从那帮盲流子身上榨多大的油水,我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
“咱们现在用不着费话,你们给我来点真的吧!”
朱大能和几个手下又傻眼了,彼此对视,都露出一副晦气至极的倒霉相来。
好半天,朱大能才鼓起勇气询问。
“那……那得多少?”
“有多少拿多少,没准价儿!”
“啊?你这也太狠了!你才是打劫的!”
这帮废品站的人里,属哪个鼻梁子贴橡皮膏那小子最冒失。
这次又是他,克制不住,一嗓子叫了起来。
而朱大能听了这话虽然瞪了那小子一眼。